[K][尊禮][宗像禮司庶民玩壞向計畫][水族館]
SAM桑的生日賀文,但是我整個大爆字怎麼會這樣(艸
本來我打了六七句大綱,殊不知一句就寫了長達一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崩潰
好吧他們可能走到水族館還要很久(爆
習慣短篇的我好久沒有打出TBC三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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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尊。」
看著一頭銀髮,睜大眼睛,仰著頭看著他的小女孩一臉期待的樣子,周防尊實在沒辦法說出什麼炎炎夏日想在家裡睡大覺之類的話。
「尊,一起去好嗎?」
02.
外頭的陽光像是要把地面烤焦似的,暑氣從柏油路面蒸騰而上,連風都是熱的,對於HOMRA的眾人來說簡直是折磨,八田甚至只穿著黑色背心整個人癱在吧上。
如果被伏見看到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草薙想,一邊從冰箱中拿出一罐冰的水果牛奶遞給周防。不過有點懶得唸他呢,反正安娜一出現這傢伙就會慌慌張張地好好把衣服穿上了。
說到底,天氣真是太熱了。
不過難得的悠閒周末,真是不想就這麼浪費掉啊。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周防看著酒吧裡一群鬧哄哄的氏族,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無所事事度過一整天是浪費周末,對他來講,找個陰涼的地方躺著睡到肚子餓了再起床,這才是周末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他看向在人群中轉來轉去的十束,這麻煩的傢伙什麼不幹就專提一堆怪點子,像是「那年夏天一起去海邊」什麼的、「要不要試著做做看恐怖刨冰,集各種消暑方式於一碗呢」什麼的、「試試看用火焰的能力舉辦夏日煙火大會吧~」什麼的,周防不由得懷疑起是否這傢伙平常到底都接觸了些什麼,可以得出這種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結論。
他平常接觸的就是HOMRA的眾人跟自己啊,周防尊似乎完全忘了這點,沒有半點想要反省一下自己底下的氏族們到底有多麼失控的意思。
「別把能力拿去幹這種事情啊你。」最後,熱到連動都懶了的周防倚靠在沙發上,阻止了想要繼續提出下一個慫恿計畫的十束。十束回以一個一樣開朗的微笑,開心地看向自己與安娜,周防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十束腦子裡裝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額前的鬚鬚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輕輕晃了晃。
果不其然。
「啊!對了!」十束像是靈光乍現一般用力的拍了一下手。
「既然天氣這麼好,KING就帶著安娜去玩吧~反正KING在這裡也沒事做正無聊對吧!而且專家都有說喔~多帶小孩出去玩,對於身體跟心靈的健康都有很好的影響呢!還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喔~」
我哪來的無聊了窩在酒吧裡不是挺好嗎、還有那個專家哪來的估計你隨便亂掰的吧、安娜這傢伙真的會相信這一套嗎......周防連要從哪邊開始吐槽都不知道了,他無奈地默默看向一旁的安娜,沒想到小女孩聽了卻用力點頭,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尊。」
「一起去好嗎?」
「對吧!既然安娜也這麼想,就麻煩KING了啦~」
「小安娜的話要帶她去哪裡好呢?遊樂園?吶草薙哥覺得遊樂園怎麼樣?」
「啊啊我是沒意見啦,不過感覺人很多啊,安娜覺得呢?」草薙點上一隻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十束哥覺得遊樂場怎麼樣呢?我可以一起去喔~」八田也跟著敲起邊鼓
「八田哥你這樣不行啦安娜還小說什麼呢!」
「啊哈哈哈哈哈.....」八田搔了搔頭,果然女孩子什麼的太難理解了。
話題開始圍繞著要帶安娜去哪裡玩,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當事人的安娜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大家討論,一言不發,但心情似乎很好。
「所以,妳想去哪?」周防開口,這小鬼看起來滿開心的啊,啊啊也好,小孩子就該像這樣,別像某個傢伙,他猜想,大概十歲時也是像現在這樣七老八十的無趣樣子吧?
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周防尊想起了某個對他來講非常微妙的存在。
「很開心。」像是答非所問一樣看著喧鬧的眾人,安娜輕輕地說。
「尊在想什麼呢?是青之人嗎?」
說中了。
女孩子的直覺真是不可小看啊。
「哼。」周防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安娜靜靜的看著他,歪了歪頭。
「尊,想去哪裡呢?」
「啊啊抱歉打斷兩位的心靈交流了」十束的聲音追了過來,
「如果都沒有人要提議的話那就決定是鬼屋囉~」
「十束別鬧了啊!」草薙用力揉亂十束的頭,但十束還是不死心地掙扎著。
.......那真的是「對兒童的身體心靈健康很好」的郊遊提議嗎?周防微微疑惑,但他也沒有想要阻止十束的意思,點了點頭,不過在他詢問安娜之前,就被酒吧大門上的風鈴聲打斷了。
「哦呀,原來赤組有這樣的煩惱啊,要有教育意義又能達到娛樂、還能促成情感交流的地方就是水族館了呢!」一個聲音出現在酒吧門口,隨即是熟悉的青色身影,一本正經地加入提議,一邊把上周的HOMRA氏族損壞報告交給草薙。
誰來說明一下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的!赤王周防尊表示他已經不對和平慵懶的周末抱任何的希望了,他起身,直視著站在門口的宗像禮司,在對方出言諷刺之前先行開口。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宗像?還是說公務員都這麼閒嗎?」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流金色的眼睛直直看進那雙紫羅蘭色的銳利雙眼,宗像其實長得很美,撇開嘴巴很壞啊有時候很煩人不說,宗像真的非常....他搜索著自己腦中為數不多的形容詞,最後還是放棄了,作詩什麼的那不適合他。
宗像很美,他想,舉手投足都流露著強大而優雅的氣質。
「您在想什麼?堂堂赤王連去不去水族館都要花這麼久的時間決定嗎?」
「你在對尊哥說什麼呢!」八田聽到了瞬間想要發作,周防揮了揮手阻止了他,點起一根菸,呼出一口,夾在手指間的菸隨即被奪去,紫羅蘭色的眸子還是一樣澄澈像是可以看進別人的內心,但又多了幾分凌厲。
「周防尊沒有人教過你不要在兒童前面抽菸的道理嗎?」
宗像瞇起了眼,他滿意的看到赤王在他眼前一臉黑線。安娜微微愣住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十束噗哧而笑,打破了看似凝結的空氣,出雲用力拖走他,叨唸著王權者之間不是別人可以介入的啊,況且他也覺得依他對尊的認識,雖然平常一副無心的樣子,他也不會讓人佔自己太多便宜的。
周防看著奪走他的菸、一臉嚴肅正經的那個人,他咧開嘴笑了,砸出一句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話。
「宗像,你很想去水族館,對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拿著菸的修長手指瞬間僵住,眼前人的臉色變化真的非常精采啊,要是十束現在手上有攝影機似乎也不錯呢。
「水族館裡禁菸,周防尊。」
用沒得商量的語氣,對方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面對HOMRA的眾人雖然還是那副冷靜、優雅中充滿威嚴的臉,但是周防的角度可以看見,從深藍色鬢角露出的耳朵後方一小塊微微泛著粉紅。他哼笑,牽起安娜的手。
「安娜,走吧。」
「嗯。」
03.
昏暗的水族館中,兩位高大的王者牽著一個小女孩,混雜在許多假日出遊的家庭裡,從黑色的背影看來倒也不顯違和,就跟平常的三人幸福小家庭。但要是走近一點到聽的見兩人對話的程度,這樣的「幸福家庭」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的。
「尊,那是什麼?」安娜一手輕輕的捏著紅色玻璃球貼近瞳孔,一手指著厚厚的玻璃後方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型龍蝦,看著飄舞在水中的長長鬚鬚和多節細長的腳,然後默默的給了前方的水族生物一句評論。
「跟尊的頭髮,一樣。」
同樣晃著兩條長長鬚鬚,對於自己在小女孩心中跟龍蝦劃為同一等級的人一點自覺也沒有的湊近了展示玻璃,對上安娜投來的詢問目光,不說點什麼不行啊,眼前的女孩手上的紅色玻璃珠反射著水光,映著女孩紅色的雙瞳,周防懶懶的開口。
「用火燒烤的話,這傢伙會變成更美麗的紅色啊。」
哪家的家長會這樣教小孩啊周防尊第三王權者大人。
一旁的青色身影默默看著兩人宛如傻爸爸與女兒一樣的互動,看來對方今天滿安份的,沒有惹出什麼麻煩來的跡象,宗像禮司正要放下心來享受「悠閒逛水族館享受如魚類優游自得之平靜假日」,對方一臉理所當然說出的一句話立刻讓他的計畫瞬間崩毀,那個像是火燒水族館一樣的犯罪宣言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不出手不行啊......,宗像一邊感嘆著赤王的腦子構造到底為何可以跳躍至此,忍耐著想抓住他的頭測試一下水族館玻璃硬度的衝動,他蹲下來,決定親自示範「何謂家長該做的正確生態教育」。
周防瞇起眼,看著走來的人一向完美的表情微微瓦解帶點無奈的樣子。他故作無辜的聳了聳肩,換來對方的狠瞪。宗像推了推眼鏡,蹲下來,安娜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手有點緊張地拉著周防的衣角。
澄澈無瑕的紅色倒映著無框眼鏡與後方線條優美的眼睛,宗像看著小女孩眼裡自己的影子,紫羅蘭色被艷紅淹沒,他想像平常一樣微笑,卻感到些許不自在。青之王並沒有甚麼退卻羞赧的理由,但面對安娜,他想起了自己以往與小孩相處的少得可憐的經驗,大部分的小孩總是在宣導活動中圍繞著淡島,就算自己表現出應該可以說是和藹可親的態度,小孩們也會哭著跑開或逃離視線,連無視那堆不耐的嘖嘖聲靠近伏見的小孩數量都比較多。
相較於其他的小孩,安娜的反應對宗像來講很新鮮,甚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應該是可以溝通的孩子,或許生長在HOMRA那一群野蠻人裡,會意外的有點早熟,他想。燃起與小孩建立良好關係的希望,S4室長宗像禮司開口,開始向安娜解釋解說牌上的東西,龍蝦的學名、龍蝦的生態、食物鏈等等,突然他打住了,將目光從解說牌上收回,有點生硬的問安娜。
「這樣解說,會太難嗎?」
「不會」小女孩看著他,又看著水缸裡的龍蝦,搖搖頭。
宗像正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小女孩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打斷他。
「所以,用火燒真的會變成紅色嗎?」
「唔、」宗像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往常一樣笑開了,但比起往常捉弄下屬或者威脅周防,或許多了點苦笑的成份在裡面。小女孩天真無邪但又一點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下提出的問題,讓他哭笑不得地斟酌著該怎麼回答。
「是可以這麼說啦....」
說穿了,宗像禮司不擅長應對小孩,就算對象是安娜亦然。
或許正因為是安娜尤甚啊。
周防想,自然沒看漏他這一點點猶豫,哼,他輕笑,對方投過來的眼刀讓他心情更好了。
而這似乎激起了宗像無論如何都不想在周防面前示弱的心情。他很認真的,雖然有點笨拙但是一字一句的,盡量刪減著平時的詞藻,揣測著安娜的理解跟思考慢慢的告訴她龍蝦的事情。
「那兩條鬚鬚,拉起來的感覺應該跟周防頭上那兩條相去不遠,妳可以試著拉拉看。」
最後煞有介事的追加了這句以示報復,看著安娜伸手過來饒富興味的看著他頭上的蟑螂鬚,周防的臉黑了,他站起來,牽起安娜的手,一手拽過宗像往下一個展館走去。
「去大洋池。」
宗像低聲說著,並沒有甩開他的手。
04.
「尊!」小女孩興沖沖的拉著周防的手,靠近巨大的展示玻璃。高十米、寬度三十五米的黑潮之海,鯨鯊與鬼蝠魟悠遊其中,生命,他看著水族成群結隊的舞出一幅幅畫面,似乎可以感受到大海的平靜。巨大的水缸裡,藍色的海水通透明亮,更添了幾分熱帶風情,涼爽宜人
宗像看著一頭紅髮的男人站在水族箱前面,小女孩輕輕將手掌貼在玻璃上,玻璃映出她興奮的紅色眼瞳,還有男人金色的眼睛和慵懶閒適的表情。
他走到周防背後,一手輕輕搭上他的肩。
「在看什麼?」
「呵、」周防努了努下巴示意,一隻鬼蝠魟以優雅的泳姿飛掠過他們面前,像是擁有翅膀,在水裡飛翔。
「不覺得他跟你很像嗎?」
「說什麼呢。」宗像捏了周防的腰一把,周防的挑了挑眉,一手不安份的往宗像的後方褲頭摸去,被一掌拍開。「這裡是公共場合,我還是S4的室長。」
「所以?」周防聽上去很不滿意這個回答,手指輕輕捏過的感覺還留在他的腰側,火可是你點的啊宗像。周防把人拖到自己前面,相仿的身高讓他得以把下巴靠在宗像的肩膀上,一邊懶洋洋的看著游過的魚一邊攬著對方的腰,宗像也沒有繼續抵抗的意思,就這樣安靜下來任他抱著,算是妥協。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巨大的水缸,不發一語。周防看著玻璃上的紫羅蘭色眼睛的倒影,開口問了一樣的問題。
「在看什麼?」
「我在看那隻鯨鯊。」宗像輕輕地笑了,「他跟你很像。」
「哼嗯。」
「世界上最大的魚類,獨來獨往,天生的王者氣息,但又相當溫和,其實對人類無害。」
「哈....。」
「甚至會靜止不動,懶呼呼這點根本一模一樣。」
「你有什麼不滿嗎?」周防咕噥著,試圖轉移話題。
「那魟怎麼樣?」
「沒什麼不滿。」宗像故意轉過頭去,輕蹭著周防嘴唇。
不知道從誰開始,就像兩個小孩拉扯玩鬧著,雙雙掉進大海一樣,他們在親吻之間游泳,抓著呼吸的節奏與對方的存在,互相對抗著但從頭到尾好好感受著對方一如並肩游著的鯨鯊與魟感受著海水,流暢地破浪而行。
「魟魚很久以前是鳥,直到他愛上了海裡的魚。」安娜看著波光在水中律動,鯊與魟之間互相追逐,像是赤青之間互相制衡相伴著的,最深的羈絆,靜靜的看著玻璃,開口。
「多多良說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燒了。」什麼鬼距離的他才不懂,周防想著,如果身為赤王真給他帶來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遇見宗像禮司,如果連宗像禮司這個他看過最堅定、最真實、冷靜但絕非無情、又強大到足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人都拿大海沒有辦法的話,
「那就燒到天空跟海洋之間的界線消失為止吧。」
一隻手握上周防的手腕,打斷了他。
他眼前的人笑著放開他,站的直挺挺的,眼神認真,紫色的眼裡閃耀著波光粼粼,在鯨鯊與魟魚、小女孩與整個黑潮的見證下,不以青王的身分,而是以宗像禮司個人的身分,執起他的手。
「周防尊,就算跨越飛鳥與魚的距離,我要和你在一起。大海為證,此生如此,來世亦然。」
「啊啊,以大海為誓。」看著面前帥氣而美麗的人,周防有點無奈的笑了,勾起地笑容簡直就跟宗像禮司看著大海的純粹笑容一模一樣。像是要將對方壓進心口一樣緊緊抱著,但又無比珍惜的,周防吻著宗像像是吻著他撈遍整片海域才淘起的唯一一顆珍珠。
「這裡可是公共場合喔,尊。」安娜不知何時將視線從魚類收回,看著兩個在水族館裡閃死人不償命的大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戴上出雲為她準備好的墨鏡。
05.
離開大洋池,繞啊繞的走出紀念品店,安娜手上抱著一隻龍蝦玩偶,宗像不禁覺得好笑,習慣性的舉起右手托著下巴,揶揄起周防。
「你這樣真的很像笨蛋老爸帶著女兒出來玩。」
「哼。」周防不置可否的哼了聲,從口袋裡掏出細細的銀鍊之類,宗像剛要開口,嘴就被堵住了。他啃咬而上,從對方口中汲取著氧氣之時,想到安娜還在看,惱怒地踩了周防一腳逼他放開自己:周防尊小心我哪天以妨害兒童身心發展而逮捕你。
感覺到鎖骨附近多了一個硬物,冰冰涼涼地貼著皮膚很是舒服,宗像這才注意到拉扯之間周防趁機戴在他脖子上的細長銀鍊,項鍊的墜子是海藍色的水晶。
「果然很好看。」周防看上去很滿意,「就像你一樣啊,禮司。」
大海。宗像禮司一直都是周防尊的大海,無比平靜又無邊無際的溫柔,可是他是大海,陽光下海水冰冷,也有狂暴而殘忍的時候,風起時撲天蓋地而來的巨浪無情的吞噬面前的一切,墨藍而深沉。
然而他還是會出航,因為藍色海域同時也是他的港灣,周防尊永遠的歸屬,他知道這是他畢生最後的歸屬。
「給我?」宗像帶著笑意明知故問,摸了摸不規則的水滴墜飾,要說像是海,又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烙在心上。
周防尊是火,也是風一樣的男人,他願意為了他存在,用一片海域的冷靜溫柔守護著他,也願意為了他吹起浪花,願意是他的港灣,他擁抱他所有的信任,不管周防在晴天或是狂風中出航。
這是做為公平無私的大海、飛鳥與魚的遙遠距離中他所能有的,最大的私心,全部都給了他的風、他的火,他海上破浪而行的船隻。
宗像禮司掂了掂手中的水晶,看向周防,對方點了點頭。柔和下來的神情,還有流金色的眼瞳裡反射的純粹的藍,他指尖滑蹭過藍色水晶,宛如撫著結婚戒指。他虔誠的吻上周防尊像是畢生信仰,輕舔對方的嘴唇象徵許諾。
我是你的海。
水晶在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在鎖骨之間晃蕩、碰撞敲擊著,安娜默默放下手中的紅色玻璃珠,看向浪濤翻滾的大海。雖然看不見但她感覺得到顏色,大海的律動與生命,和周防的火紅並不一樣,但也是某種一樣強韌、充滿生機的東西。
海藍,宗像禮司的顏色。
大海的顏色。
藍色的水晶墜飾在太陽下閃著豔麗光芒,澄澈通透,冷硬而溫柔。
「尊。」
看著一頭銀髮,睜大眼睛,仰著頭看著他的小女孩一臉期待的樣子,周防尊實在沒辦法說出什麼炎炎夏日想在家裡睡大覺之類的話。
「尊,一起去好嗎?」
02.
外頭的陽光像是要把地面烤焦似的,暑氣從柏油路面蒸騰而上,連風都是熱的,對於HOMRA的眾人來說簡直是折磨,八田甚至只穿著黑色背心整個人癱在吧上。
如果被伏見看到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草薙想,一邊從冰箱中拿出一罐冰的水果牛奶遞給周防。不過有點懶得唸他呢,反正安娜一出現這傢伙就會慌慌張張地好好把衣服穿上了。
說到底,天氣真是太熱了。
不過難得的悠閒周末,真是不想就這麼浪費掉啊。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周防看著酒吧裡一群鬧哄哄的氏族,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無所事事度過一整天是浪費周末,對他來講,找個陰涼的地方躺著睡到肚子餓了再起床,這才是周末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他看向在人群中轉來轉去的十束,這麻煩的傢伙什麼不幹就專提一堆怪點子,像是「那年夏天一起去海邊」什麼的、「要不要試著做做看恐怖刨冰,集各種消暑方式於一碗呢」什麼的、「試試看用火焰的能力舉辦夏日煙火大會吧~」什麼的,周防不由得懷疑起是否這傢伙平常到底都接觸了些什麼,可以得出這種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結論。
他平常接觸的就是HOMRA的眾人跟自己啊,周防尊似乎完全忘了這點,沒有半點想要反省一下自己底下的氏族們到底有多麼失控的意思。
「別把能力拿去幹這種事情啊你。」最後,熱到連動都懶了的周防倚靠在沙發上,阻止了想要繼續提出下一個慫恿計畫的十束。十束回以一個一樣開朗的微笑,開心地看向自己與安娜,周防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十束腦子裡裝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額前的鬚鬚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輕輕晃了晃。
果不其然。
「啊!對了!」十束像是靈光乍現一般用力的拍了一下手。
「既然天氣這麼好,KING就帶著安娜去玩吧~反正KING在這裡也沒事做正無聊對吧!而且專家都有說喔~多帶小孩出去玩,對於身體跟心靈的健康都有很好的影響呢!還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喔~」
我哪來的無聊了窩在酒吧裡不是挺好嗎、還有那個專家哪來的估計你隨便亂掰的吧、安娜這傢伙真的會相信這一套嗎......周防連要從哪邊開始吐槽都不知道了,他無奈地默默看向一旁的安娜,沒想到小女孩聽了卻用力點頭,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尊。」
「一起去好嗎?」
「對吧!既然安娜也這麼想,就麻煩KING了啦~」
「小安娜的話要帶她去哪裡好呢?遊樂園?吶草薙哥覺得遊樂園怎麼樣?」
「啊啊我是沒意見啦,不過感覺人很多啊,安娜覺得呢?」草薙點上一隻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十束哥覺得遊樂場怎麼樣呢?我可以一起去喔~」八田也跟著敲起邊鼓
「八田哥你這樣不行啦安娜還小說什麼呢!」
「啊哈哈哈哈哈.....」八田搔了搔頭,果然女孩子什麼的太難理解了。
話題開始圍繞著要帶安娜去哪裡玩,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當事人的安娜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大家討論,一言不發,但心情似乎很好。
「所以,妳想去哪?」周防開口,這小鬼看起來滿開心的啊,啊啊也好,小孩子就該像這樣,別像某個傢伙,他猜想,大概十歲時也是像現在這樣七老八十的無趣樣子吧?
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周防尊想起了某個對他來講非常微妙的存在。
「很開心。」像是答非所問一樣看著喧鬧的眾人,安娜輕輕地說。
「尊在想什麼呢?是青之人嗎?」
說中了。
女孩子的直覺真是不可小看啊。
「哼。」周防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安娜靜靜的看著他,歪了歪頭。
「尊,想去哪裡呢?」
「啊啊抱歉打斷兩位的心靈交流了」十束的聲音追了過來,
「如果都沒有人要提議的話那就決定是鬼屋囉~」
「十束別鬧了啊!」草薙用力揉亂十束的頭,但十束還是不死心地掙扎著。
.......那真的是「對兒童的身體心靈健康很好」的郊遊提議嗎?周防微微疑惑,但他也沒有想要阻止十束的意思,點了點頭,不過在他詢問安娜之前,就被酒吧大門上的風鈴聲打斷了。
「哦呀,原來赤組有這樣的煩惱啊,要有教育意義又能達到娛樂、還能促成情感交流的地方就是水族館了呢!」一個聲音出現在酒吧門口,隨即是熟悉的青色身影,一本正經地加入提議,一邊把上周的HOMRA氏族損壞報告交給草薙。
誰來說明一下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的!赤王周防尊表示他已經不對和平慵懶的周末抱任何的希望了,他起身,直視著站在門口的宗像禮司,在對方出言諷刺之前先行開口。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宗像?還是說公務員都這麼閒嗎?」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流金色的眼睛直直看進那雙紫羅蘭色的銳利雙眼,宗像其實長得很美,撇開嘴巴很壞啊有時候很煩人不說,宗像真的非常....他搜索著自己腦中為數不多的形容詞,最後還是放棄了,作詩什麼的那不適合他。
宗像很美,他想,舉手投足都流露著強大而優雅的氣質。
「您在想什麼?堂堂赤王連去不去水族館都要花這麼久的時間決定嗎?」
「你在對尊哥說什麼呢!」八田聽到了瞬間想要發作,周防揮了揮手阻止了他,點起一根菸,呼出一口,夾在手指間的菸隨即被奪去,紫羅蘭色的眸子還是一樣澄澈像是可以看進別人的內心,但又多了幾分凌厲。
「周防尊沒有人教過你不要在兒童前面抽菸的道理嗎?」
宗像瞇起了眼,他滿意的看到赤王在他眼前一臉黑線。安娜微微愣住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十束噗哧而笑,打破了看似凝結的空氣,出雲用力拖走他,叨唸著王權者之間不是別人可以介入的啊,況且他也覺得依他對尊的認識,雖然平常一副無心的樣子,他也不會讓人佔自己太多便宜的。
周防看著奪走他的菸、一臉嚴肅正經的那個人,他咧開嘴笑了,砸出一句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話。
「宗像,你很想去水族館,對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拿著菸的修長手指瞬間僵住,眼前人的臉色變化真的非常精采啊,要是十束現在手上有攝影機似乎也不錯呢。
「水族館裡禁菸,周防尊。」
用沒得商量的語氣,對方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面對HOMRA的眾人雖然還是那副冷靜、優雅中充滿威嚴的臉,但是周防的角度可以看見,從深藍色鬢角露出的耳朵後方一小塊微微泛著粉紅。他哼笑,牽起安娜的手。
「安娜,走吧。」
「嗯。」
03.
昏暗的水族館中,兩位高大的王者牽著一個小女孩,混雜在許多假日出遊的家庭裡,從黑色的背影看來倒也不顯違和,就跟平常的三人幸福小家庭。但要是走近一點到聽的見兩人對話的程度,這樣的「幸福家庭」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的。
「尊,那是什麼?」安娜一手輕輕的捏著紅色玻璃球貼近瞳孔,一手指著厚厚的玻璃後方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型龍蝦,看著飄舞在水中的長長鬚鬚和多節細長的腳,然後默默的給了前方的水族生物一句評論。
「跟尊的頭髮,一樣。」
同樣晃著兩條長長鬚鬚,對於自己在小女孩心中跟龍蝦劃為同一等級的人一點自覺也沒有的湊近了展示玻璃,對上安娜投來的詢問目光,不說點什麼不行啊,眼前的女孩手上的紅色玻璃珠反射著水光,映著女孩紅色的雙瞳,周防懶懶的開口。
「用火燒烤的話,這傢伙會變成更美麗的紅色啊。」
哪家的家長會這樣教小孩啊周防尊第三王權者大人。
一旁的青色身影默默看著兩人宛如傻爸爸與女兒一樣的互動,看來對方今天滿安份的,沒有惹出什麼麻煩來的跡象,宗像禮司正要放下心來享受「悠閒逛水族館享受如魚類優游自得之平靜假日」,對方一臉理所當然說出的一句話立刻讓他的計畫瞬間崩毀,那個像是火燒水族館一樣的犯罪宣言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不出手不行啊......,宗像一邊感嘆著赤王的腦子構造到底為何可以跳躍至此,忍耐著想抓住他的頭測試一下水族館玻璃硬度的衝動,他蹲下來,決定親自示範「何謂家長該做的正確生態教育」。
周防瞇起眼,看著走來的人一向完美的表情微微瓦解帶點無奈的樣子。他故作無辜的聳了聳肩,換來對方的狠瞪。宗像推了推眼鏡,蹲下來,安娜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手有點緊張地拉著周防的衣角。
澄澈無瑕的紅色倒映著無框眼鏡與後方線條優美的眼睛,宗像看著小女孩眼裡自己的影子,紫羅蘭色被艷紅淹沒,他想像平常一樣微笑,卻感到些許不自在。青之王並沒有甚麼退卻羞赧的理由,但面對安娜,他想起了自己以往與小孩相處的少得可憐的經驗,大部分的小孩總是在宣導活動中圍繞著淡島,就算自己表現出應該可以說是和藹可親的態度,小孩們也會哭著跑開或逃離視線,連無視那堆不耐的嘖嘖聲靠近伏見的小孩數量都比較多。
相較於其他的小孩,安娜的反應對宗像來講很新鮮,甚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應該是可以溝通的孩子,或許生長在HOMRA那一群野蠻人裡,會意外的有點早熟,他想。燃起與小孩建立良好關係的希望,S4室長宗像禮司開口,開始向安娜解釋解說牌上的東西,龍蝦的學名、龍蝦的生態、食物鏈等等,突然他打住了,將目光從解說牌上收回,有點生硬的問安娜。
「這樣解說,會太難嗎?」
「不會」小女孩看著他,又看著水缸裡的龍蝦,搖搖頭。
宗像正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小女孩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打斷他。
「所以,用火燒真的會變成紅色嗎?」
「唔、」宗像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往常一樣笑開了,但比起往常捉弄下屬或者威脅周防,或許多了點苦笑的成份在裡面。小女孩天真無邪但又一點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下提出的問題,讓他哭笑不得地斟酌著該怎麼回答。
「是可以這麼說啦....」
說穿了,宗像禮司不擅長應對小孩,就算對象是安娜亦然。
或許正因為是安娜尤甚啊。
周防想,自然沒看漏他這一點點猶豫,哼,他輕笑,對方投過來的眼刀讓他心情更好了。
而這似乎激起了宗像無論如何都不想在周防面前示弱的心情。他很認真的,雖然有點笨拙但是一字一句的,盡量刪減著平時的詞藻,揣測著安娜的理解跟思考慢慢的告訴她龍蝦的事情。
「那兩條鬚鬚,拉起來的感覺應該跟周防頭上那兩條相去不遠,妳可以試著拉拉看。」
最後煞有介事的追加了這句以示報復,看著安娜伸手過來饒富興味的看著他頭上的蟑螂鬚,周防的臉黑了,他站起來,牽起安娜的手,一手拽過宗像往下一個展館走去。
「去大洋池。」
宗像低聲說著,並沒有甩開他的手。
04.
「尊!」小女孩興沖沖的拉著周防的手,靠近巨大的展示玻璃。高十米、寬度三十五米的黑潮之海,鯨鯊與鬼蝠魟悠遊其中,生命,他看著水族成群結隊的舞出一幅幅畫面,似乎可以感受到大海的平靜。巨大的水缸裡,藍色的海水通透明亮,更添了幾分熱帶風情,涼爽宜人
宗像看著一頭紅髮的男人站在水族箱前面,小女孩輕輕將手掌貼在玻璃上,玻璃映出她興奮的紅色眼瞳,還有男人金色的眼睛和慵懶閒適的表情。
他走到周防背後,一手輕輕搭上他的肩。
「在看什麼?」
「呵、」周防努了努下巴示意,一隻鬼蝠魟以優雅的泳姿飛掠過他們面前,像是擁有翅膀,在水裡飛翔。
「不覺得他跟你很像嗎?」
「說什麼呢。」宗像捏了周防的腰一把,周防的挑了挑眉,一手不安份的往宗像的後方褲頭摸去,被一掌拍開。「這裡是公共場合,我還是S4的室長。」
「所以?」周防聽上去很不滿意這個回答,手指輕輕捏過的感覺還留在他的腰側,火可是你點的啊宗像。周防把人拖到自己前面,相仿的身高讓他得以把下巴靠在宗像的肩膀上,一邊懶洋洋的看著游過的魚一邊攬著對方的腰,宗像也沒有繼續抵抗的意思,就這樣安靜下來任他抱著,算是妥協。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巨大的水缸,不發一語。周防看著玻璃上的紫羅蘭色眼睛的倒影,開口問了一樣的問題。
「在看什麼?」
「我在看那隻鯨鯊。」宗像輕輕地笑了,「他跟你很像。」
「哼嗯。」
「世界上最大的魚類,獨來獨往,天生的王者氣息,但又相當溫和,其實對人類無害。」
「哈....。」
「甚至會靜止不動,懶呼呼這點根本一模一樣。」
「你有什麼不滿嗎?」周防咕噥著,試圖轉移話題。
「那魟怎麼樣?」
「沒什麼不滿。」宗像故意轉過頭去,輕蹭著周防嘴唇。
不知道從誰開始,就像兩個小孩拉扯玩鬧著,雙雙掉進大海一樣,他們在親吻之間游泳,抓著呼吸的節奏與對方的存在,互相對抗著但從頭到尾好好感受著對方一如並肩游著的鯨鯊與魟感受著海水,流暢地破浪而行。
「魟魚很久以前是鳥,直到他愛上了海裡的魚。」安娜看著波光在水中律動,鯊與魟之間互相追逐,像是赤青之間互相制衡相伴著的,最深的羈絆,靜靜的看著玻璃,開口。
「多多良說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燒了。」什麼鬼距離的他才不懂,周防想著,如果身為赤王真給他帶來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遇見宗像禮司,如果連宗像禮司這個他看過最堅定、最真實、冷靜但絕非無情、又強大到足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人都拿大海沒有辦法的話,
「那就燒到天空跟海洋之間的界線消失為止吧。」
一隻手握上周防的手腕,打斷了他。
他眼前的人笑著放開他,站的直挺挺的,眼神認真,紫色的眼裡閃耀著波光粼粼,在鯨鯊與魟魚、小女孩與整個黑潮的見證下,不以青王的身分,而是以宗像禮司個人的身分,執起他的手。
「周防尊,就算跨越飛鳥與魚的距離,我要和你在一起。大海為證,此生如此,來世亦然。」
「啊啊,以大海為誓。」看著面前帥氣而美麗的人,周防有點無奈的笑了,勾起地笑容簡直就跟宗像禮司看著大海的純粹笑容一模一樣。像是要將對方壓進心口一樣緊緊抱著,但又無比珍惜的,周防吻著宗像像是吻著他撈遍整片海域才淘起的唯一一顆珍珠。
「這裡可是公共場合喔,尊。」安娜不知何時將視線從魚類收回,看著兩個在水族館裡閃死人不償命的大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戴上出雲為她準備好的墨鏡。
05.
離開大洋池,繞啊繞的走出紀念品店,安娜手上抱著一隻龍蝦玩偶,宗像不禁覺得好笑,習慣性的舉起右手托著下巴,揶揄起周防。
「你這樣真的很像笨蛋老爸帶著女兒出來玩。」
「哼。」周防不置可否的哼了聲,從口袋裡掏出細細的銀鍊之類,宗像剛要開口,嘴就被堵住了。他啃咬而上,從對方口中汲取著氧氣之時,想到安娜還在看,惱怒地踩了周防一腳逼他放開自己:周防尊小心我哪天以妨害兒童身心發展而逮捕你。
感覺到鎖骨附近多了一個硬物,冰冰涼涼地貼著皮膚很是舒服,宗像這才注意到拉扯之間周防趁機戴在他脖子上的細長銀鍊,項鍊的墜子是海藍色的水晶。
「果然很好看。」周防看上去很滿意,「就像你一樣啊,禮司。」
大海。宗像禮司一直都是周防尊的大海,無比平靜又無邊無際的溫柔,可是他是大海,陽光下海水冰冷,也有狂暴而殘忍的時候,風起時撲天蓋地而來的巨浪無情的吞噬面前的一切,墨藍而深沉。
然而他還是會出航,因為藍色海域同時也是他的港灣,周防尊永遠的歸屬,他知道這是他畢生最後的歸屬。
「給我?」宗像帶著笑意明知故問,摸了摸不規則的水滴墜飾,要說像是海,又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烙在心上。
周防尊是火,也是風一樣的男人,他願意為了他存在,用一片海域的冷靜溫柔守護著他,也願意為了他吹起浪花,願意是他的港灣,他擁抱他所有的信任,不管周防在晴天或是狂風中出航。
這是做為公平無私的大海、飛鳥與魚的遙遠距離中他所能有的,最大的私心,全部都給了他的風、他的火,他海上破浪而行的船隻。
宗像禮司掂了掂手中的水晶,看向周防,對方點了點頭。柔和下來的神情,還有流金色的眼瞳裡反射的純粹的藍,他指尖滑蹭過藍色水晶,宛如撫著結婚戒指。他虔誠的吻上周防尊像是畢生信仰,輕舔對方的嘴唇象徵許諾。
我是你的海。
水晶在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在鎖骨之間晃蕩、碰撞敲擊著,安娜默默放下手中的紅色玻璃珠,看向浪濤翻滾的大海。雖然看不見但她感覺得到顏色,大海的律動與生命,和周防的火紅並不一樣,但也是某種一樣強韌、充滿生機的東西。
海藍,宗像禮司的顏色。
大海的顏色。
藍色的水晶墜飾在太陽下閃著豔麗光芒,澄澈通透,冷硬而溫柔。